第十回神农内经
近。崔母眼神略有微光,终於伸手,指尖轻触碗缘,轻啜一口。 清寒入口,药气绕喉。她闭目片刻,神情渐缓,那蹙了多年的眉心竟在无声中舒展,唇角浮现一丝温柔笑意。 「谭哥……」 她轻语之时,眼角一滴泪悄然落下。 少云垂首不语,紧咬双唇,强忍泪意,只将碗端得更稳,似怕一晃便碎了这时光与团圆。 屋内,何修儒看着崔少云手中那一碗药汤,声音低如细雨:「崔谭贤弟你若泉下有知,也该安心了。」 崔母病癒,少年心理再无罣碍,心中澄净清明,彷佛那一碗汤,不只医好了病,更为过去十年的岁月作了交代。 药香未散,夜已渐深。少云静坐灯下,默默凝视着母亲酣睡的容颜,内心久违地平静无波—— 而他的修行,也从这一夜,真正开始了。 春去冬来,转眼两年,崔少云将修行与埋屍心愿交错并行—— 平日里,他於药庵内随何修儒习医问学,研读经方药理,勤习经络与拳脚之术;晨起吐纳导引,夜间静坐调息,内息周行,渐入佳境。 而每隔数日,崔少云便携香火纸钱,负工具药囊,独自再登孤云山崖。循着蛛丝残留之迹,踏遍崖间石壁,寻屍收骨,结土为坟。 起初,他攀一遭孤崖,得费三四个时辰,气喘如牛,掌指血痕不断。但随着《神农内经》修炼渐深,内息周行,筋骨渐壮,气力内聚,足下步步愈稳。 第二年末,一来一